并非官话：高官仅是服务市民的公职

《并非官话：香港高官的大智慧》 主编：陈文定 中国发展出版社 2010年9月版 定价：32.00元
《并非官话》中囊括了香港特区政府十几位高官的访谈，包括政务司司长、立法会主席、廉政公署专员、审计署署长以及教育、卫生、环境、劳工、警务、市区重建等部门的首长。听他们讲述自己的工作经历和从政理念，你会感到香港市民是有尊严的，因为他们拥有一个专业、廉洁、高效、透明的公共服务团队。
政务司司长是香港特区政府中地位仅次于行政长官的政府官员，其职责是协助行政长官，督导他所指定的决策局的工作，并在确保政策制订和实施的协调上担任重要角色。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二把手”，唐英年居然还要统筹树木管理工作，真是细到不能再细了。不过唐英年并不认为这是大材小用，因为“那次意外，大树砸死一个女学生”，而“砸死人不是小事”。由于按照香港的政策，树木在哪个地方就属哪个部门管，涉及多个部门，“管树”实际上是协调各有关部门的工作，完全在其职责范围之内。内地官员常说“群众利益无小事”，香港官员似乎不这样讲，却真正做到了。正是这位唐英年先生坦陈担任公职的动机“主要是想服务市民”，他在加入港府前已做过多项公职，因为他“觉得每一个社会，都必须有一些人愿意做出一定的牺牲去服务市民”。
港产电影里面，廉政公署（ICAC）是个神秘而厉害的角色，加之办案手法常常引发争议。香港廉政公署专员汤显明一语道破廉政公署与特务机关的区别，那就是“廉署本身要根据法制办事”。虽然廉署直接对特首负责，但特首不会也不可能叫廉署去做什么以达到个人的目的。并且《防止贿赂条例》授权廉署调查涉及任何人的***，如果对特首涉嫌***有合理怀疑，廉署又不调查，就得不到市民的支持。调查是一项制度，既有法律约束，又受议会监督。廉署人员进入被调查者居所或办公室搜查取证必须先行在法庭办理相关手续，而不能滥用职权蓄意骚扰对方，这就是所谓“程序正义”。而对内地大部分民众来说，或许是因为贪官太多太可恨了，纪委检察院是否采用“非常手段”查办都无所谓，换句话说，“程序正义”在内地民众的观念中尚很淡薄。其实，法治是制度也是文化，制度运行需要文化支持。香港也有“廉政教育”，但更侧重于服务性。
内地一度有所谓“审计风暴”之说，但近两年已少有人再提起。香港则不然，审计报告会提交给立法会，后者则会挑选一些问题进行公开聆讯，让相关部门的首长在媒体上作解释，其压力可以想见。这就说到立法会的威力。其实全世界的议会职能都差不多，无非是制订法律，审核及通过财政预算、税收和公共开支，以及监察政府的工作。这对香港立法会而言当然不在话下，事实上香港人更关心的已是另一层面的问题。内地民众在电视上见过一些国家或地区的议会发生肢体冲突的情形，香港立法会里也有议员向特首扔香蕉的事例。在曾经做过议员的政务司司长唐英年看来，“这种现象给我们下一代做了一个很坏的榜样”。议员当然可以激烈质询政府官员，但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真理是辩出来的而不是打出来的。
一言以蔽之，香港政治文明程度很高，各个政府部门和公营机构都在依法向市民提供服务。所谓香港高官，只是一个服务市民的公职，没必要也不可能向市民打官腔说官话，否则他就是有做出牺牲的精神也没有做出牺牲的机会。如果说香港高官有什么大智慧，那就是明白在一个民主法治社会，当行于其所当行，止于其所当止。